第29章：牛车上的眼泪

　　将石头和妞妞稳妥地送入空间，罗美丽走向村口。
　　老李头那辆吱呀作响的牛车己在等候。
　　她交了车资坐上牛车板，却敏锐地发现车上几位相熟的嫂子们，都不约而同地往旁边挪了挪，眼神躲闪，刻意与她拉开了距离，气氛莫名尴尬。
　　罗美丽心中了然，面上却故作疑惑：“嫂子们，这是怎么了？我身上有味儿？”
　　离得最近的王嫂子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美丽啊…不是嫂子们…是你婆婆冯翠花，她这两天在村里逢人就说…
　　说你在家作威作福，骑在她头上拉屎，把她当老妈子使唤，还…还动手打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你是恶霸……”其他几个嫂子也同情又带着点审视地看着她。
　　罗美丽心中冷笑：果然来了！这告状的戏码，在她动手前就预料到了。
　　她眼皮一耷拉，瞬间，豆大的眼泪就滚了下来，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委屈得肩膀首颤：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各位嫂子都是看着我的，以前张强三天两头打我，鼻青脸肿是常事，你们谁没撞见过？
　　我怂得跟鹌鹑似的，躲都躲不及，怎么敢去欺负婆婆啊！”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泣着继续。
　　“婆婆胸口那伤，是张强泼开水烫的！腰是公公推搡她撞架子砸的！
　　卫生所都有记录！他们父子俩欺负婆婆，婆婆不敢找他们撒气，就拼命往我和大嫂赵淑芬身上泼脏水啊！”
　　“上次我闹，也是她们欺负石头，为了孩子我能豁出命来。”
　　她哭得情真意切，几个嫂子面面相觑，神色明显动摇了。
　　罗美丽趁机添火，哭得更凶了：“我和大嫂赵淑芬才是真苦命！天天早上五点不到就得爬起来，烟熏火燎给他们一家子做饭，伺候完了老的伺候小的…
　　稍不如意还要挨骂…呜呜…在家里受欺负就算了，出来还要被婆婆这么造谣编排…这日子…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她再次低下头，肩膀剧烈抽动，仿佛承受着天大的冤屈，“不信…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大嫂赵淑芬！她可以给我作证！”
　　提到赵淑芬可以作证，王嫂子第一个绷不住了，脸上立刻显出愤慨：“什么？！冯翠花这老太婆也太不是东西了！
　　自己儿子伤了婆娘，倒把屎盆子往媳妇头上扣！还敢骗我们？”
　　她拍着罗美丽的手背安慰，“美丽别哭了，嫂子信你！回头我就去跟村里那些长舌妇说道说道！”
　　“就是！太欺负人了！” “赵淑芬老实人，她的话肯定不假！”
　　其他嫂子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哭得“伤心欲绝”的罗美丽，痛斥冯翠花颠倒黑白。
　　罗美丽把头深深埋进臂弯，肩膀依旧在“伤心”地抖动，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憋笑憋得差点内伤。
　　这场舆论反击战，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牛车吱吱呀呀，在嫂子们充满同情的絮叨安慰声中，于清晨七点半抵达了小镇路口。
　　罗美丽早己“收拾好情绪”，在嫂子们关切的目光中下了车，与她们各自散去办事。老李头吆喝着约定十一点原地集合。
　　罗美丽快步穿梭在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巷，凭着记忆找到一处靠近黑市外围、极其僻静无人的死胡同。
　　闪身进入空间，迅速取出夏漂亮购置的那辆结实平板车。
　　麻利地将空间仓库里品质顶尖的大米50斤、玉米50斤、胡萝卜50斤、大白菜50斤，足足两百斤，再用一块厚实的黑布将货物盖得严严实实。
　　推着沉甸甸的板车，她深吸一口气，融入了黑市那略显嘈杂却也充满生机的暗流之中。
　　在一个角落停稳车，她掀开了黑布一角。
　　阳光洒落，瞬间吸引了路过的目光。
　　得几乎要胀破米袋的珍珠米粒，金黄灿灿如同凝固阳光的玉米棒，水灵鲜嫩、带着露珠般光泽的胡萝卜和翠绿欲滴、叶片肥厚的大白菜……
　　空间出品的顶级卖相和那若有若无的清新生鲜气息，如同无声的招牌。
　　“哟，这菜看着真新鲜！咋卖？”路人纷纷驻足询问。
　　大米2毛一斤，红薯、白菜和胡萝卜1毛一斤。
　　然而，问价者虽多，却大多被那高于黑市普通菜的价格劝退，观望了许久。
　　一个小时过去了，就在罗美丽暗自盘算策略时，一个穿着整洁蓝布褂、拎着菜篮的中年妇女停在了车前。
　　她仔细地翻看着白菜叶片，又捻起几粒米放在手心端详，眼中满是惊艳与挣扎。
　　“妹子，你这菜…是真好！就是这价…能不能再让点？”她犹豫着开口。
　　罗美丽笑容温和却坚定：“大姐，一分钱一分货。
　　您看这品质，地里刚摘下来啥样，它就啥样！自家种的，不惜力气伺候，就图个口碑。您尝尝就知道值这个价。”
　　中年妇女纠结片刻，终究抵不过这顶级食材的诱惑，咬牙道：“行！给我称三斤白菜，十斤大米！再…再来两斤胡萝卜！”
　　她掏出钱，小心地数给罗美丽，“要是好吃，下次还找你！”
　　“好嘞！保证您吃着满意！大姐慢走，欢迎下次光顾！”罗美丽麻利地称货收钱，清脆的回应带着真诚。
　　仿佛打开了闸门。有了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围观者中那些犹豫不决的立刻动了心。
　　一个提着鸟笼的大爷买了五根玉米；
　　一个穿着体面像是厨子的男人大手笔包圆了剩下的白菜；
　　挎着篮子的主妇们争相抢购大米和胡萝卜……
　　不到三个小时，大半车空间出品的优质粮食蔬菜，竟被抢购一空！黑布下只剩空荡荡的板车。
　　最终获得29块钱，放入空间金钱保险箱金额744+25=769块。
　　罗美丽利落地收拾好钱袋和空麻袋，将板车重新盖好，嘴角噙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把东西送入空间，去看看石头和妞妞，还好和漂亮说了让她时不时借口上厕所的进去看。不然今天孩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步履轻快地走向老李头约定的集合点，沉甸甸的钱袋贴着腰侧，无声诉说着首战告捷的喜悦。
　　一千斤的售粮任务，这成功的第一步，迈得无比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