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风平浪静下的暗流与“意外”

　　刚走出供销社不远，就在拐角处瞧见了熟悉的身影——罗美丽正一手牵着蹦蹦跳跳的石头，一手抱着咿咿呀呀的妞妞，朝她这边慢慢走来。
　　夕阳的金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温馨的剪影。
　　“美丽？你怎么带着孩子过来了？没用空间？”夏漂亮快走几步迎上去，接过扑腾着小手的妞妞，疑惑地问。
　　罗美丽笑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想着带孩子们走走，看看路边的野花野草，呼吸点新鲜空气。
　　再说，”她压低声音，神色认真了几分，“空间传送虽然方便，但用多了总怕有疏漏。万一哪次不小心被人撞见凭空出现，麻烦就大了。
　　没有火烧眉毛的急事，在外面我们还是尽量少用这功能，求个稳妥。”
　　夏漂亮深以为然，抱着软糯的女儿蹭了蹭她的小脸：“你说得对。今天张家那群瘟神回来了，我本来也打算从外面正常进屋找你汇合的。”
　　“嗯，”
　　罗美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期待，“那咱们快回去吧！我都等不及想看看，张强他们发现藏着的粮票和钱不翼而飞时，会是什么表情了！
　　那张猪头脸，肯定更精彩！”她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
　　“噗，”
　　夏漂亮也被她的形容逗乐了，“要不是为了留证据，我都想把李桂芳那老虔婆藏的地窖粮食也搬空！不过想想算了，”
　　她嫌弃地撇撇嘴，“她那陈年老粮，哪比得上我们空间里刚收的新米香！”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连日来的压抑仿佛都在这笑声中消散了几分。
　　她们加快了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心中揣着看戏的雀跃。
　　然而，当她们踏入各自家门的范围时，预想中的鸡飞狗跳并未出现。
　　张家： 院子里出乎意料的安静。冯翠花躺在摇椅上哼哼唧唧，张大山闷头抽着旱烟，张强顶着猪头脸在角落烦躁地踱步，张军吊着腿躺在床上眼神阴郁。
　　赵淑芬默默地收拾着院子一角晒着的干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闷，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却唯独没有预料中的天塌地陷般的怒吼和哭嚎。
　　罗美丽挑眉，心中疑惑：难道他们还没发现？
　　王家： 堂屋里，晚饭己近尾声。桌上杯盘狼藉。
　　王光明面无表情地剔着牙，王建国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碗底，王卫东百无聊赖地戳着筷子，李桂芳虽然脸色铁青，却也只是一言不发地收拾着碗筷。
　　夏漂亮抱着妞妞进门，甚至没有引来预想中的集体怒视或冷嘲热讽，只有李桂芳剜了她一眼便迅速低下头，气氛沉闷得怪异。
　　罗美丽和夏漂亮隔着院墙，几乎在同时感到了意外与一丝……莫名的憋闷？
　　她们卯足了劲准备看场大戏，结果两家都像没事人一样风平浪静地把饭吃完了？
　　全程无风无浪，连点像样的争吵都没有！
　　这让蓄势待发、准备火上浇油的两人，一时竟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憋着劲的两人眼底同时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俗话说得好，人不来犯我，我就去犯人，那就加点“小插曲”。
　　张家： 罗美丽主动揽活：“娘，您歇着，碗我来洗吧。”
　　冯翠花狐疑地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厨房传来“哐当！哗啦——”一阵脆响！
　　罗美丽拿着两块碎瓷片，一脸“惊慌失措”地探出头：“哎呀！手滑了！娘，这碗…也太不经摔了……”冯翠花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王家战场： 夏漂亮放下妞妞，拿起抹布：“爹，桌子我擦擦。”
　　她走到桌边，仿佛不经意地手肘往那本就有些摇晃的旧桌腿上一“靠”——“咔嚓！”
　　一声闷响，一条桌腿应声而断，桌面猛地倾斜，上面几个还没来得及收的空碗“叮铃哐啷”滚落在地！
　　夏漂亮捂着嘴，满眼“无辜”：“哎呀！这桌子腿怎么……这么不结实呀？”李桂芳的眼角狠狠抽动了一下！
　　张家： 罗美丽似乎很“愧疚”，赶紧拿起墙角的竹扫帚：“娘，别生气，我扫地！我扫地！”
　　她挥舞着扫帚，动作“麻利”地扫着根本不脏的地面，只听“啪嗒”几声脆响，扫帚头与竹柄的连接处突然崩裂，扫帚头首接飞了出去，砸在冯翠花脚边！
　　罗美丽提着光秃秃的竹竿，一脸“愕然”：“这扫帚…质量也太差了吧？”
　　冯翠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罗美丽的手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你故意的！！”
　　王家： 夏漂亮不等李桂芳发作，又抱起旁边堆放的待洗衣物：“娘，我去洗衣服，将功补过！”她走到水盆边，抓起一件王卫东的的确良衬衫，双手“用力”一搓——“刺啦！”
　　一声裂帛响，袖筒处豁然出现一道大口子！夏漂亮拎着破衣服，语气“懊恼”极了：“哎呀！这料子…怎么这么脆啊？轻轻一搓就破了？”
　　李桂芳看着那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心都在滴血！那是她省吃俭用才给儿子买的！
　　忍无可忍！冯翠花和李桂芳脑门上暴起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扭动，积压了一天的憋屈、肉疼、愤怒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冯翠花拍着椅子扶手，唾沫横飞地尖嚎：“罗美丽！你个丧门星！挨千刀的败家精！
　　你就是存心来祸害我们张家的！摔碗！砸桌腿！坏扫帚！你…你咋不把房子点了啊！！”她骂得气喘吁吁，胸口旧伤隐隐作痛。
　　李桂芳更是气得跳脚，指着夏漂亮的鼻子破口大骂：“夏漂亮！你个黑了心肝的贱蹄子！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我的新桌子腿！那是我省了多久才买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家好！你个克夫克子……”
　　面对扑面而来的污言秽语和滔天怒火，罗美丽和夏漂亮却异常平静。
　　罗美丽双手抱胸，冷冷看着暴跳如雷的冯翠花：“娘，您这话说的。碗是自己从我手里滑下去的，摔碎了我还心疼呢。
　　扫帚头是自己飞出去的，我还吓了一跳。您要非说我是丧门星，那也只能说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强的脸和张军吊着的腿，“您家的东西，都跟我八字不合，沾着我的边儿就容易坏。
　　要不，您让我离远点？” 这话意有所指，气得冯翠花首翻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