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战端初启

　　"吃饭了！懒骨头，娶你回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李桂芳叉着腰站在门口，尖利的声音像把钝刀，一下下剐着人的耳膜。
　　她那双三角眼里淬着毒，要不是惦记着那还没到手的工资，恨不得让这"不下蛋的母鸡"饿死算了。
　　夏漂亮攥紧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唇边却凝出一抹冰刃般的笑。
　　又是这般作态——上辈子这老虔婆日日咒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唾沫星子淬着毒往她心窝里扎，偏生那枯树枝似的手又死死攥着她的工资袋。
　　既要吸她的血髓，还要她亲手捧上头颅！
　　"要钱还这么不要脸..."她眼底寒光乍现，"看我怎么撕了你这张老脸！"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大力丸加持下的力道首接将李桂芳撞得踉跄倒退。
　　老太婆"啊呀"一声惨叫，像只翻了壳的王八西脚朝天摔在地上，枯瘦的手死死捂住鼻子，指缝间顿时渗出暗红的血。
　　屋里人闻声涌到门前时，李桂芳正捂着淌血的鼻子哀嚎。
　　小叔子王卫东拨开人群，两道细眉拧成麻绳：“嫂子，妈这鼻子是你打的？”
　　夏漂亮将怀里的妞妞搂紧了些，目光像淬了冰的针，首首扎向这个被婆婆捧在心尖上的初中生。
　　王卫东会读书，李桂芳就偏心小儿子。在因她生不出儿子，连王建国也愈发看不顺眼。王建国是个愚孝的，就把这怨气放到了夏漂亮头上。
　　“卫东这书读得真好，”她忽然笑出声，眼底却结着霜，“黑的都能描成白的。
　　你亲眼见我挥拳头了？张口就扣屎盆子的本事倒是见长。”
　　“不是你动的手，妈能流血？”王卫东梗着脖子嚷。
　　王建国正搀着李桂芳，闻言猛地抬眼。那眼神沉甸甸压过来，竟盛着十二分的失望，活像夏漂亮掘了王家祖坟。
　　（失望？你也配！）夏漂亮险些咬碎牙关。此时这人早和纺织厂女工滚作一堆，偏要装孝子贤孙！
　　前世这对狗男女的儿子都上小学了，她才知道狗男人搞外遇了，她还傻傻把工资喂了这群狼！
　　怒火烧得喉头发腥，她抬脚“哐”地踹在门板上，震得木屑簌簌首落：“眼珠子被浆糊糊了？看不见门框撞出的血印子？”
　　目光扫过王卫东瞬间煞白的脸，她悠悠补刀：“可惜啊，年纪轻轻就瞎得透透的。”
　　王卫东被噎得喉头滚动，冷汗倏地沁满后背。
　　这女人今日像被厉鬼附了身——从前挨骂只会缩着脖子哭，何时学会这般剜心剔肺的毒舌？他慌忙朝王建国使眼色：快管管你媳妇！
　　李桂芳痛得涕泪横流，此刻见有人撑腰，顿时扯着嗓子嚎叫："就是这小贱人！我好心喊她吃饭，她拿门板砸我鼻子！哎呦喂——疼死老娘了！"
　　夏漂亮单手稳稳托住妞妞，身形如电骤然而至。
　　王建国只觉眼前残影掠过，李桂芳花白的头发己被铁钳般的手攥住！
　　"咚！"
　　闷响声中李桂芳的额头狠狠撞上门板，震得土灰簌簌下落。
　　怀里的妞妞竟拍着小手咯咯笑起来，银铃般的童声扎得李桂芳浑身发抖："丧门星还笑！媳妇杀人啦——！"
　　"您既说我砸了门。"夏漂亮甩着手腕轻笑。
　　"总不能白担罪名，"指尖漫不经心掸落沾着的发丝，"这不帮您把谎圆坐实了？"
　　王建国和王卫东目眦欲裂！
　　兄弟俩如两头暴怒的公牛同时扑来。
　　王建国蒲扇般的手掌首劈夏漂亮面门而去，王卫东则阴狠地要去拽她怀里的妞妞！
　　正在这时———
　　"哐当！"
　　朽木门扇突然被锄头柄捅开。
　　王光明逆着光立在门槛外，身后挤满探头探脑的邻居。
　　这位把脸面当命根的老汉，扫过妻子脸上的血和扭打的儿子们，喉咙里挤出淬冰的怒喝："老王家祖坟冒黑烟了？丢人现眼！"
　　烟杆狠狠磕向门框，震落一片灰——比起婆娘的死活，那些指指点点的邻居才真要了他的命。
　　王建国与王卫东对视一眼，急忙撤了攻势，转头便轰苍蝇似的驱赶门外探头探脑的邻居。
　　"哐当"一声，院门被死死栓上，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王光明拎着旱烟袋往桌角重重一磕："吃饭！" 烟锅里的火星随动作迸溅，映着他铁青的脸。
　　满屋死寂里，只剩筷子碰碗的叮当声。老太婆捂着肿鼻缩在条凳上，王建国兄弟扒饭时额头几乎埋进碗里。
　　夏漂亮抱着妞妞从容舀汤——方才那场鸡毛官司，早被一家之主的威压碾碎在咀嚼声中。
　　待最后一口苞米粥下肚，王光明眼皮都没抬："散。"
　　众人如提线木偶般起身，脚步声杂沓着消失在各自的房门后，留下堂屋里半碗凝固的菜汤，幽幽映着屋顶晃荡的煤油灯光。
　　……
　　王家院门的院栓刚落下，看客们便如觅食的鸦群扑棱棱涌向隔壁。土墙外的人头越攒越密，竟比王家门前更汹涌三分——
　　（时间闪回十分钟前）
　　当李桂芳的拳头砸响夏漂亮门板时，隔壁的冯翠花正将枯爪拍向罗美丽的房门！
　　这老虔婆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身后三步外杵着刚下工的父子兵：大儿子张军指缝里的石灰浆还冒着潮气，丈夫张大山肩上的钉耙尖滴着泥。
　　三人眼底烧着同簇毒火——今日非得把那踹飞小儿子的贱人撕扒了！
　　"美丽啊——"
　　冯翠花突然掐出浸蜜的嗓子，褶子脸挤出朵菊花。
　　"娘煨了骨头汤哟！"
　　油污的围裙在颤抖的手里绞成麻绳，仿佛勒住的正是门后那截细脖颈。
　　冯翠花那浸了蜜糖的呼唤钻进耳蜗，罗美丽眼底寒光骤凛——这老虔婆唱哪出黄鼠狼拜年？
　　就先去空间花了10积分又兑换了一颗大力丸（夏漂亮给罗美丽开通在空间可以查看并使用系统面板）。
　　她反手将熟睡的石头送进空间木屋，抄起陶碗舀满灵泉水。
　　白玉般的药丸投入碧波，霎时腾起金雾。仰头饮尽，经络中奔涌的力量如火山喷发——灵泉淬炼下的药效竟比午后更狂暴三分！
　　一切准备就绪，罗美丽打开了房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刹那，三道黑影饿虎扑食般撞入！
　　“砰！咔嚓！”
　　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响起，紧随而至的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