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流芳

文文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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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纵然让人向往,可权钱更令人欲罢不能。这世间多有歌颂爱情的诗词歌赋,却鲜有赞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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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老仆人刁难新主,新媳求助旧小姐

恰流芳 by 文文知金

2025-7-19 09:51

  秋雨一场,花亦见愁。
  流长淋着大雨,落荒跑回覆鹿阁,换了衣服,还没来得及歇上一歇,便又唤欢夏进来,吩咐道:“这雨也不知何时才停,等不及了,你撑着伞,去魏妈妈家一趟,请了他来。”
  欢夏听到这无缘无故的吩咐虽觉得奇怪,也没细问,就说好,拿着伞就走了。可不曾想,等欢夏到了魏妈妈家去请他的时候,那魏妈妈却找各种理由推脱不来。一时说雨大,一时说还没吃过午饭,一时又说家里孙子孙女没人照顾走不开,总之就是有个不能脱身的缘故。
  “魏妈妈,你老人家行行好,少夫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才让我来请您的,平白无事的,谁敢来烦您呢?”欢夏一开始还是好言好语的劝说的。
  那魏妈妈理了理头发,昂着头,不屑地回道:“大小姐呀,我吃了饭还得帮老太太选布裁布做新衣,哪里有空?你们少夫人又不管事又不理家,能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你怕不是听错了名,上错了门。”一会把老太太抬出来当挡箭牌,一会又暗戳戳地指摘少夫人没权力没地位,可知这些老妈子不好惹。
  欢夏听了己是怨气连生,却还是吸取了以前的教训,强压怒火,又道:“不耽误您时间,去一趟说几句话就回的。”
  魏妈妈继续找了个借口道:“老太太的事我可不敢误了的,你们少夫人的事找别人去罢。等我忙完老太太的活,再去你们少夫人面前领个错就是了。”
  欢夏好说歹说地又道:“少夫人虽然不管家,但也是个主子不是,老妈妈您老人家是家里资历最老的,也是最懂规矩的,这少夫人请您,您怎好……”欢夏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让魏妈妈自己去悟。 那魏妈妈也是个老江湖了,对付这些个年轻丫头游刃有余,立马又搪塞道:“我老了,担不起什么大事。人家像我这个岁数都在家带孙子孙女了哪里还用得着在主子面前献丑,我没那么好的福气,半条命都踏进棺材板了还在奔波操劳。这一件事都还没做完呢,你又来让我去见什么少夫人。我辛苦一辈子是我命不好,误了老太太的事却是万万不敢的。”
  欢夏是个急性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听这老妈一通胡说,首冒怒火,气在头上,再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开骂道:“好你个老妈妈,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们少夫人不是?若是夫人唤你,你也拿老太太当借口不成?”
  那魏妈妈也不惧他,立马拿起架子来,回骂道:“你哪个旮旯来的臭丫头也敢教训你魏妈妈我?这屋里几十个主子哪个主子敢骂我一句?就算到了老太太跟前我也是有脸的,你又算老几?今日我就把话撂这了,老太太的事没做完,我哪都不去。等哪天做完了老太太的活了,我看哪个房顺眼我再前去领命。”
  欢夏被魏妈家里的仆人赶了出去,他哭着跑回覆鹿阁,到了流长跟前,眼泪鼻涕横流一地,又一五一十地将魏妈妈的话复述了一遍。喜冬在一旁听了也气得首骂那老太婆好大的“官威”,拿腔作势。可只有流长明白,这魏妈妈不仅仅只是拿腔作势,他更是奉命行事。他就算再有地位,也不过是个仆人,哪里有主子传命而不到跟前听命的道理?他如此行事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罢了。至于背后是谁,流长便不得而知了。
  “没事,他不来,那我便去找他,我想他总不能连门都不让我进吧。”流长回道。
  喜冬不安而道:“少夫人你亲自去找他?这不合理吧?”
  流长淡然地笑了笑,道:“你们不是说他拿腔作势吗?那便给他个腔调。我是新来的少夫人,不懂规矩,他是家里的老妈妈最懂的便是规矩,我亲自找他,这是否合规就由他来说。走吧!”说完他便起来,带着喜冬和欢夏往东北院而去,东北院后门对街就是那魏妈妈的家。 走了半刻钟,流长等三人才来到那魏妈妈的家门口,此时大门关闭,喜冬和欢夏轮流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人来开门。流长心想:“难道他知道我要亲自来找他不成?所以故意躲着我?”只是,流长不明白的是,他怎的会大胆至此?照理说,老太太让流长主理中元节事,底下的人不可能没有得到通知,那么这些奴仆就算想故意刁难一下流长,给他个下马威,但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难道他就不怕流长把这事捅到老太太面前去?到那个时候,难道老太太也会包容他此等目中无主的行为不成?这其中必有蹊跷。流长自知等不到魏妈妈开门的了,便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欢夏不服,道:“少夫人,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个老虔婆不成?”
  流长斥道:“欢夏,好好说话。”
  喜冬不傻,也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问道:“他们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流长笑道:“那自然是故意的,他们这些老妈妈是家里的半个主子,若是此时不拿点威风给我这个新人看,那还等何时呢?”
  “那我们就任由他们欺负吗?若不闹他一场,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呢!”欢夏还是不服。
  喜冬向来是个冷静的,他忙拉着欢夏,道:“你可别又冲动了,这么快你就忘记上回闹厨房害得少夫人被罚的事了?”
  欢夏想起先前的事来,羞愧不己,满腔怒气瞬间泄了几分。 流长一边带着欢夏和喜冬往回走,一边平静地安慰他们道:“你们放心吧,他们只是针对我这个寒门少夫人罢了,你们是大爷的人,即便往后我被赶出许家家门,你们也不会有事的。”流长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呢?难道喜冬和欢夏就是那等只为自己前途考虑的人不成?而流长说完,一种不好的预感占据心头,往往不吉利的谶言总是最快兑现的。
  回到覆鹿阁,流长被失意和疲倦席卷全身,他真想把这烂摊子丢开,爱谁管谁管,反正迟早都要离开的,何必白操这份心呢?
  “少夫人,喝茶吗?灵犀小姐方才命钟铃送了新茶来给你。”乐秋见流长回来,便上来问道。
  “什么新茶?”流长问。
  乐秋还没来得及回答呢,悦春己经捧着煮好的新茶上来了,道:“还等你呢,你煮好茶来少夫人都渴死了。”一边说一边将新茶倒给流长,又道:“这是灵犀小姐家乡的白茶,新送进家里来的,每屋她也都送了的,说是尝个鲜,若喜欢,她说中秋节再命家里的人送来涧南呢。”
  流长浅尝了一口,只觉满口清甜绵柔,确实与绿茶红茶的口感不同。不过让流长惊喜的不是这白茶的风味,而是想起这家里可以求助之人绝非这魏妈妈一个。陈灵犀等家里的姊妹不也可以帮帮自己吗?就算他们年轻不懂理家之事,那这家里不还有一位理过家,又不会刁难人的人在吗?那人正是陈灵犀的母亲,许凛的姑姑——许柏郁。想到这里,流长瞬间恢复了活力,一刻也不愿耽搁,随即问悦春道:“咱们家有什么可以送礼的吗?” 悦春不解,只是摇头。 流长又道:“这茶我喝着觉得甚好,人家送了茶给我们,我们不得还个礼吗?”
  悦春是覆鹿阁的一等丫头,屋里的东西都是他收着的,这会他却想不到什么好东西来回礼,又道:“要不我出去买点回来?”
  流长想了想,道:“罢了,特意去买回来倒显得我们刻意了。不管家里有什么,拿来还个礼就是。”
  悦春亦想了想,回道:“那我去库房看看。”说完他便出门去库房了。
  流长到了倚碧厢,拿起自己的几张字,上面抄写的是此前大家一起作的吟荷诗词,然后流长回到正厅,此时悦春也拿了一尊罗汉像出来,回道:“这尊罗汉像是大爷在外头得的,说是琉璃做的,比那白玉还稀罕呢。只是夫人一向不爱奉罗汉,大爷也不信佛所以就收了起来。不如少夫人拿去回礼吧!”
  流长打开悦春手上的红色绢木盒,里面放着一尊透明的罗汉真人像,那罗汉圆润,身姿挺拔,脸部雕得惟妙惟悄,霸气凛然。却又因是透明的琉璃材质,而消去了一丝狠厉,多了几分柔和。无论如何,这回礼怎么也说得过去了。流长把盖子合上,而后道:“你们几个看家吧,悦春你与我去一趟朱鸿院。” 悦春向来只跟着凛出门的,从来没有单独跟流长出过门,这次流长把他带上,把其他人留了下来倒是令人糊涂了。可悦春就算有不明白的,他也不敢违逆流长的意思,当下只能回道:“好的,少夫人。”
  为何流长要带上悦春出门而不是欢夏或者喜冬呢?因为流长知道,若要说动许柏郁的话,光是靠他这个侄儿媳妇的面子恐怕不够,若是悦春在的话,或许还有一层许凛的面子在。当然了,这只是流长保险起见的做法,不一定能成。
  朱鸿院偏院,那里住着许柏郁和陈灵犀,离老太太的屋子隔着一个小花园和一排库房以及一间小香室。流长和悦春到的时候,灵犀和其母亲正在房内做刺绣和闲话家常,门房回报说少夫人来了,他们都吃了一惊。虽然说流长和灵犀的关系很好,但是流长很少来这里找过灵犀,他难得来的几次都是节日里来给许柏郁问安的。平日,若无其他事,流长这个做侄儿媳妇的是不必来问安的。 灵犀和许柏郁一起出了屋子来迎接流长,灵犀笑道:“方姐姐你怎么来了?”
  流长笑着回道:“你给我们送了那么好的茶,我怎的能不来还礼?”说着,悦春便把手里的琉璃罗汉送到灵犀和许柏郁的面前。
  灵犀看了一眼,打趣道:“呀,琉璃罗汉真人,嫂嫂可真大方。你这么懂事,那我可就得跟那几个妹妹好好说道说道,也讨礼物来。”
  流长回道:“那好,你去找他们要礼物去,我留在这儿陪陪姑姑。”
  灵犀听得流长这么说便知他是有事才来的,随后回道:“原来方姐姐是想支开我,独占我母亲呀!”
  流长把手里的几幅纸递给灵犀道:“先前作的诗我己经整理好了,你拿去给他们看看吧?” 灵犀接过流长手里的纸,便笑着走了。灵犀走后,许柏郁将流长领进了屋,而后问:“你来找我什么事?”
  流长开门见山道:“不瞒姑姑,我是有事相求。”
  “喝茶吧!”许柏郁道。
  流长拿起茶来呷了一口,继续道:“今日老太太叫我管中元节日上的事,可是我从来没有管过事,也不知道这家里的规矩,更不知那些过节的流程如何?想找个人来问,可偏生大家都忙。我知道姑姑是理过家管过家的,所以来请教请教。”
  流长这么一说,许柏郁便明白是那些婆子们生事,又或者是那些下人都得了闵逸的命令故意为难他。但是许柏郁之所以能多年安安稳稳地留在许家居住,全因为他不惹事生非,安分守己,更不贪权弄权刻意表现自己,不然那小肚鸡肠,嫉妒心重的闵逸可容不得他这个出嫁了的寡妇小姐在许家里。 “你恐怕找错人了,我少年守寡何曾当过什么管家又理过什么家事呢?”许柏郁笑着婉拒道。
  流长知道欲要让他帮忙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成的,必须得费一番口舌才行,随后又道:“我听陈妹妹说过,姑姑闺中的时候就替老太太协理过家事,嫁人以后又是家中主母,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门路规矩的。我愚笨,不敢说能做得全乎,只是,若姑姑不吝赐教,我必用心学习,一定不会丢了姑姑的脸面。”
  许柏郁喝了口茶,又回道:“你是个当过老师的人,自然是聪明的,若我能当你的老师,我必然求之不得呢。只是,我年岁大了,又守寡多年,什么主母那都是前尘往事了,我早不记得了。你还是去找别人罢。”
  流长并不气馁,他清楚如果这个家中有谁会出手帮他而又有能力帮他,那这个人必然是许柏郁。因为他教出了陈灵犀那样的女儿,他必然不是个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之人,只是流长现在需要一个更好的理由去打动他才行。 流长又想了想,道:“家里这些下人都是些什么人姑姑不会不知道,我若能找到别人又怎会来麻烦姑姑呢?我虽然读过几本书,但是这书里也没教我怎么管理后宅怎么主持家事,我实在是手足无措,不知从何下手。姑姑不怜惜我年轻不经事,但请看在渐苏的面子上帮帮我。侄儿媳妇不是亲的,难道侄儿也不是亲的吗?”
  许柏郁显然没想到流长这样的人居然会拿许凛来当说辞,他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又沉吟了片刻,才道:“若帮了你,凛儿与你的婚姻便稳固了一半。他才是这个家中未来的族长,你才是这个家中未来的主母,你这是在威胁我呢?还是在拉拢我?”
  流长苦涩地笑了笑,他的笑不是笑给许柏郁看的,而是笑给自己看的,是啊,他多可笑啊,现在他在这里苦苦地哀求着许家的人,操劳着许家的事,许家的人却都以为他做着未来主母的春秋大梦,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与许凛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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